絕殺（2）:你覺得我沒辦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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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殺（2）:你覺得我沒辦法
八點鐘，路榎準時出現在了168號房。
房間裏只有一人。
房間昏暗，姜堯堯疊著雙腿靠在沙發上，姿態悠然卻又淩冽，猶如電影裏的吸血鬼女王，將陽謀擺在臉上，等待著獵物的賓臨。
這陣勢這姿態，確實是準備大費周章的跟她談。
大談特談，人模狗樣的大談特談。
大概率就是那種虛偽的人前千說萬道都是為你考慮，背後是一把隨時準備刺過來的利刃。
套路路榎都替她想好了。
說實話，她真希望姜手中握的籌碼除了名聲、性命還能剩一些別的什麽能入眼的東西。
路榎一步步走近，面對姜堯堯“主人”作姿的目空一切，她的氣勢一分也沒避讓。
這樣的會場裏明明可以美得平分秋色，利得旗鼓相當，可這不是閨蜜局，而是生死局。
一個侵略如火，一個不動如山。領域交匯，寸步不讓，寸步必究，每個呼吸間，都像是一場決生死的博弈。
他們有大幹一場的覺悟，他們也有。
陰暗的爛尾樓，聲光搖晃的夜總會，名利交織的歌舞廳，一整棟樓，兩百平的地下室，他們這種人都幹過。今晚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難度，唯一能計較的就是，他們還從沒在包廂裏幹過人。
尤其張不離，他大概會嫌約的人慫，只會選這種又擠又鬧的地兒，打起來可一點不比那些地方痛快。
姜堯堯收腳，好意給路榎倒了杯酒。
“挺準時的。喝點酒？”
“不渴。”
路榎還沒有好賴皆免到會接姜堯堯遞的酒。
“呵～”
姜堯堯呵笑，眉眼間情緒漸漲。
射燈下的她肌膚白皙雪瑩，黑色蕾絲裙修飾出曲線身材，黑色的氣息纏繞在她的肌膚上，隱隱沖進了某些隱秘角落，尤物臉上笑容放蕩中摻著幾分天真，高貴邪魅，比散下的暧昧燈光更有一番風味。
路榎很早以前就想過，如果姜堯堯沒有這般有病，她也許也會很欣賞她。
出身好，外貌好，勇於掙脫束縛，活得肆意自由，哪點都是立足時代頂端的可貴條件。
可問題就在於，姜堯堯先天條件過於優越，所以生來容忍不了弱者，性格要強，眼光高得有些殘忍。
明明可以是溫室裏最高雅的紅玫瑰，可她偏偏要在野花叢中開成那一枝滿身帶刺的黑色薔薇。
“怎麽，這麽提防我？”
她頂著一張笑臉，語氣嬌柔，若面前是個男人，明明知道她心懷鬼胎，卻還是會甘願沈淪。
可站在這的不是別人，是路榎。
縱使姜堯堯在自己場子裏收放自如氣勢逼人，但路榎凈身的淡定與清冷一點也不輸。
“怎麽？不演了？”
“演？演什麽？”
路榎撇開眼，看都沒看她，“這裏沒別人。”
聽到某人開口就是連續的嘲諷意味，姜堯堯收住了笑意。
是真的不知好歹啊。
所以說她才恨路榎啊。
姜的茶藝在男人面前不自覺就會展露無遺，在需要的時候也可以對女人用用。
姜堯堯當然不會承認，而對於被看穿這樣的事情她更是深惡疼絕的，特別被一個聰明又掌控不住的女人看穿。
她早發過誓，只要抓到機會她會好好關照的。
這不，逮到了。
是啊，被她逮到了呢。
姜堯堯切聲，心情突然變得還不錯，暫且就不去理會路榎的嘲。
她揚揚眼尾，抿了一口酒斜眼睨向她，“這裏氣氛還不錯吧？”
但那人沒有給她任何答覆，眼底寡淡得很，一副心不在焉毫無意趣的模樣。
“呵～你這幅樣子還真是讓人討厭。”
路榎沒有雅興和她拌嘴，“直說吧，怎麽談？”
不盡興，姜堯堯也就不拐彎抹角了，放下手中酒杯，泛著水光的紅唇輕啟：
“你現在可不得了！竟然有朋友。”
她邪笑著看過去，眼裏全是探索意味，想看看能把路榎激成什麽樣子。
“我想想，下一步爆個大的呢，還是扯點你朋友的，你好像有一個玩得比較好的，叫什麽來著？周什麽？”
面對姜堯堯的挑釁，路榎微微瞇眼。
“周綠曉”都說出來了，路榎依舊波瀾不驚地凝視她，眼底那片不可褻瀆的氣勢像是在告訴姜堯堯，站在你眼前的人有多麽不屑於你的那些手段。
“你那是汙蔑！”
“誒～別亂說，我可是有證據的！”
“證據？找人合成的照片？還是收買一個瘋子？或者下次是直接用錢買人命？”
“嗯~這倒是個簡單粗暴的好主意！”
路榎就知道自己不該和她講道理。她低頭又擡頭，眼裏透著似有若無的無奈，“……只是恨我？”
變色燈光下的人笑得放肆，像惡魔一樣釋放本性道：“對啊，就是恨你。”
路榎很平靜：“沒有用的。”
“沒用嗎？可你不是在這呢嘛，而且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！不是嗎？”
聽到這路榎忽然暗了眸，心頭湧上一股悲哀。
語氣略帶鄭重，“你覺得我沒有辦法？”
姜堯堯嘁聲：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路榎盯著她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看了好一會，忽然皺眉，覺得她可笑又可悲。
憤怒不會消失，只會轉移。
看見路榎終於有點兒怒了，姜堯堯那絲憤怒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小人得志的嘴臉。
“這點程度你可不許退縮啊，水軍都還沒發力呢，重頭戲在後面，我可是很期待呢。”
“......”
“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”
姜堯堯沒得到她想要的反應，但也不意外路榎會無動於衷，“放心，看在昔日情分，你也不是沒有選擇！我這裏還幫你想好了兩條路。”她扣扣指甲，接著裝腔道，“簡單來說，你要麽給我下跪認個錯，然後永遠遠離伏洋。要麽就走自己都厭惡的那條路……這個你可要想清楚咯，反正你不認錯，我絕不會收手。”
“呵，路榎，這次誰會贏呢？”
不再想走的那條道，指的是什麽兩個人都很清楚。
路榎凝望著她笑中的戲謔好一陣，眼裏漸泛出了從未有過的意味。
堅決的厭惡、不止可憐的同情、不盡的戾氣，這樣全身被消極情緒籠罩的時刻，或許真的是她第一次。
她就沒想過要做選擇，至於姜開出的兩個條件，如果路榎真的完全是她眼中的模樣，那只能說她把握得很好。
下跪認錯這樣的程度可以將她逼到絕路了，而另一條路她也不喜歡，這兩者就好比一個是身體的摧殘一個是心理的折磨，都沒有可選性。
某種意義上姜堯堯算灰常了解路榎，但她想錯了一點，她誤解了路榎的道到底是什麽樣的。
高中時候，那幾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違章行為，是路榎不得已而為之。姜堯堯知道她的無可奈何，也了解她的準則，但她卻誤以為那是路榎的全部想法。
路榎是討厭以暴制暴這樣的行為，但她更討厭自己被人用滿滿的惡意玩弄著。
一個錯誤的點是致命的，路榎很快會讓她知道。
從未了解過路榎底子有多恐怖，姜堯堯完全自信的拿捏著她的命脈，直到現在都以為事情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，就算路榎有防備，但沒關系，陳巖那邊有的是狠人。
兩個觸及自己底線的選擇，她一定選不出來的，姜堯堯很清楚。看路榎並非一如鎮定的樣子心情舒暢，拋出了事先準備好的“橄欖枝”。
“不好選？確實不好選。不過看在以前還有點交情的份上，我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有伏洋聯系方式吧？”
姜堯堯突兀的說出了伏洋的名字，路榎眼裏頓時全是警戒。
“把他喊過來，我們喝喝酒，大家都喝開心了，事情或許更簡單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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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點鐘，路榎準時出現在了168號房。
房間裏只有一人。
房間昏暗，姜堯堯疊著雙腿靠在沙發上，姿態悠然卻又淩冽，猶如電影裏的吸血鬼女王，將陽謀擺在臉上，等待著獵物的賓臨。
這陣勢這姿態，確實是準備大費周章的跟她談。
大談特談，人模狗樣的大談特談。
大概率就是那種虛偽的人前千說萬道都是為你考慮，背後是一把隨時準備刺過來的利刃。
套路路榎都替她想好了。
說實話，她真希望姜手中握的籌碼除了名聲、性命還能剩一些別的什麽能入眼的東西。
路榎一步步走近，面對姜堯堯“主人”作姿的目空一切，她的氣勢一分也沒避讓。
這樣的會場裏明明可以美得平分秋色，利得旗鼓相當，可這不是閨蜜局，而是生死局。
一個侵略如火，一個不動如山。領域交匯，寸步不讓，寸步必究，每個呼吸間，都像是一場決生死的博弈。
他們有大幹一場的覺悟，他們也有。
陰暗的爛尾樓，聲光搖晃的夜總會，名利交織的歌舞廳，一整棟樓，兩百平的地下室，他們這種人都幹過。今晚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難度，唯一能計較的就是，他們還從沒在包廂裏幹過人。
尤其張不離，他大概會嫌約的人慫，只會選這種又擠又鬧的地兒，打起來可一點不比那些地方痛快。
姜堯堯收腳，好意給路榎倒了杯酒。
“挺準時的。喝點酒？”
“不渴。”
路榎還沒有好賴皆免到會接姜堯堯遞的酒。
“呵～”
姜堯堯呵笑，眉眼間情緒漸漲。
射燈下的她肌膚白皙雪瑩，黑色蕾絲裙修飾出曲線身材，黑色的氣息纏繞在她的肌膚上，隱隱沖進了某些隱秘角落，尤物臉上笑容放蕩中摻著幾分天真，高貴邪魅，比散下的暧昧燈光更有一番風味。
路榎很早以前就想過，如果姜堯堯沒有這般有病，她也許也會很欣賞她。
出身好，外貌好，勇於掙脫束縛，活得肆意自由，哪點都是立足時代頂端的可貴條件。
可問題就在於，姜堯堯先天條件過於優越，所以生來容忍不了弱者，性格要強，眼光高得有些殘忍。
明明可以是溫室裏最高雅的紅玫瑰，可她偏偏要在野花叢中開成那一枝滿身帶刺的黑色薔薇。
“怎麽，這麽提防我？”
她頂著一張笑臉，語氣嬌柔，若面前是個男人，明明知道她心懷鬼胎，卻還是會甘願沈淪。
可站在這的不是別人，是路榎。
縱使姜堯堯在自己場子裏收放自如氣勢逼人，但路榎凈身的淡定與清冷一點也不輸。
“怎麽？不演了？”
“演？演什麽？”
路榎撇開眼，看都沒看她，“這裏沒別人。”
聽到某人開口就是連續的嘲諷意味，姜堯堯收住了笑意。
是真的不知好歹啊。
所以說她才恨路榎啊。
姜的茶藝在男人面前不自覺就會展露無遺，在需要的時候也可以對女人用用。
姜堯堯當然不會承認，而對於被看穿這樣的事情她更是深惡疼絕的，特別被一個聰明又掌控不住的女人看穿。
她早發過誓，只要抓到機會她會好好關照的。
這不，逮到了。
是啊，被她逮到了呢。
姜堯堯切聲，心情突然變得還不錯，暫且就不去理會路榎的嘲。
她揚揚眼尾，抿了一口酒斜眼睨向她，“這裏氣氛還不錯吧？”
但那人沒有給她任何答覆，眼底寡淡得很，一副心不在焉毫無意趣的模樣。
“呵～你這幅樣子還真是讓人討厭。”
路榎沒有雅興和她拌嘴，“直說吧，怎麽談？”
不盡興，姜堯堯也就不拐彎抹角了，放下手中酒杯，泛著水光的紅唇輕啟：
“你現在可不得了！竟然有朋友。”
她邪笑著看過去，眼裏全是探索意味，想看看能把路榎激成什麽樣子。
“我想想，下一步爆個大的呢，還是扯點你朋友的，你好像有一個玩得比較好的，叫什麽來著？周什麽？”
面對姜堯堯的挑釁，路榎微微瞇眼。
“周綠曉”都說出來了，路榎依舊波瀾不驚地凝視她，眼底那片不可褻瀆的氣勢像是在告訴姜堯堯，站在你眼前的人有多麽不屑於你的那些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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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誒～別亂說，我可是有證據的！”
“證據？找人合成的照片？還是收買一個瘋子？或者下次是直接用錢買人命？”
“嗯~這倒是個簡單粗暴的好主意！”
路榎就知道自己不該和她講道理。她低頭又擡頭，眼裏透著似有若無的無奈，“……只是恨我？”
變色燈光下的人笑得放肆，像惡魔一樣釋放本性道：“對啊，就是恨你。”
路榎很平靜：“沒有用的。”
“沒用嗎？可你不是在這呢嘛，而且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！不是嗎？”
聽到這路榎忽然暗了眸，心頭湧上一股悲哀。
語氣略帶鄭重，“你覺得我沒有辦法？”
姜堯堯嘁聲：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路榎盯著她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看了好一會，忽然皺眉，覺得她可笑又可悲。
憤怒不會消失，只會轉移。
看見路榎終於有點兒怒了，姜堯堯那絲憤怒不見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小人得志的嘴臉。
“這點程度你可不許退縮啊，水軍都還沒發力呢，重頭戲在後面，我可是很期待呢。”
“......”
“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麽”
姜堯堯沒得到她想要的反應，但也不意外路榎會無動於衷，“放心，看在昔日情分，你也不是沒有選擇！我這裏還幫你想好了兩條路。”她扣扣指甲，接著裝腔道，“簡單來說，你要麽給我下跪認個錯，然後永遠遠離伏洋。要麽就走自己都厭惡的那條路……這個你可要想清楚咯，反正你不認錯，我絕不會收手。”
“呵，路榎，這次誰會贏呢？”
不再想走的那條道，指的是什麽兩個人都很清楚。
路榎凝望著她笑中的戲謔好一陣，眼裏漸泛出了從未有過的意味。
堅決的厭惡、不止可憐的同情、不盡的戾氣，這樣全身被消極情緒籠罩的時刻，或許真的是她第一次。
她就沒想過要做選擇，至於姜開出的兩個條件，如果路榎真的完全是她眼中的模樣，那只能說她把握得很好。
下跪認錯這樣的程度可以將她逼到絕路了，而另一條路她也不喜歡，這兩者就好比一個是身體的摧殘一個是心理的折磨，都沒有可選性。
某種意義上姜堯堯算灰常了解路榎，但她想錯了一點，她誤解了路榎的道到底是什麽樣的。
高中時候，那幾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違章行為，是路榎不得已而為之。姜堯堯知道她的無可奈何，也了解她的準則，但她卻誤以為那是路榎的全部想法。
路榎是討厭以暴制暴這樣的行為，但她更討厭自己被人用滿滿的惡意玩弄著。
一個錯誤的點是致命的，路榎很快會讓她知道。
從未了解過路榎底子有多恐怖，姜堯堯完全自信的拿捏著她的命脈，直到現在都以為事情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，就算路榎有防備，但沒關系，陳巖那邊有的是狠人。
兩個觸及自己底線的選擇，她一定選不出來的，姜堯堯很清楚。看路榎並非一如鎮定的樣子心情舒暢，拋出了事先準備好的“橄欖枝”。
“不好選？確實不好選。不過看在以前還有點交情的份上，我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有伏洋聯系方式吧？”
姜堯堯突兀的說出了伏洋的名字，路榎眼裏頓時全是警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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